隐性知识管理来领
如果说中国第一代企业家譬如张瑞敏、柳传志等是工业企业家的话,那么,中国第二代企业家譬如马云、江南春等可谓是创意企业家。
“工业企业家”和“创意企业家”的区别在于,一个是由资本驱动,一个是由知识驱动。可是,我们 对于“什么是知识”却莫衷一是。好在英国哲学家迈克尔·波兰尼发现了“缄默知识”,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扇知识的窗口,他认为人类的知识有两种,通过书面记 录、数字描述等能够明确表达与交流的知识称为“明确知识(显性知识)”,而无法形成文字、缺乏程序、不可言传的知识则称为“缄默知识(隐性知识)”。
马云没有上过名牌大学,他不懂电脑,甚至对软件、硬件一窍不通。但他有梦想,他用自己的梦想吸引和团结了一帮有梦想的人,而他们的梦想和实干又带来了资本的青睐,并在资金的支持下逐步把梦想变成了现实。梦想又是什么?它就是我们今天常常谈论起的隐 性知识。在过去,想象力、智慧、经验、甚至是直觉,通常并不会被看作是知识,因为它连清晰的描述都十分困难,可是,它却恰好符合“隐性知识”的特征。
工业企业时代的所谓“创新”,主要是特指科学技术的发明,而“技术发明”则是典型的显性知识, 相反,代表着“隐性知识”显著特征的一些东西,譬如:想象力、经验、智慧、直觉、甚至是灵机一动的突发其想等等,通常并不会被当作是创造力的源泉。工业时 代和知识时代的最大区别,就是:工业企业是以“显性知识”为知识源泉,而知识企业是以“隐性知识”为知识源泉。
学者们普遍认为,组织中显性知识只占15%,另外85%是隐性知识。
因此,知识时代的创新常态,是隐性知识的创新,而不是显性知识的创新,同时,隐性知识的创新 (包括了想象力、思维方式、创意等等)大多属于几乎无须投入的“轻资产的创新”,相比之下,高新技术发明(显性知识)大多属于“重资产的创新”。很显然, 有些专家把创新型企业定义为高科技企业,是狭隘的,因为高科技属于工业时代,而想象力才属于知识时代。
必须特别指出的是,隐性知识创新必须遵循“利他”原则:你不能强调你的梦想是什么,而是必须指出你的梦想能够给“他者”带来的好处。显然,“实现自己的梦想”和“帮助他人实现梦想”,是两回事。
最后,在历史上,中国曾经是一个“谋士”的天下,也是一个盛产“点子”的大国,所以中国人一点都不缺乏“隐性知识”的创造力,相反,缺的是开放的态度以及合作的胸襟,只有当“点子式”的雕虫小技和开放合作的态度结合起来,“隐性知识”才能够发挥出它应有的创新价值。
人力资源成资本
管理大师德鲁克曾经指出:“企业所拥有的,且唯一独特的资源是知识”,他的这句话或许只说对了一半,只有当人力资源变成人力资本时,才是一个完整的知识社会。
还是中国管理学者陈春花说得恰如其分:“知识经济的唯一特征,就是人力资源变成资本”。我们经 常能看到这种情况,当一个重要的员工离职后,相应的客户也同时被带走了。从表面上来看,这是客户关系问题,实际上却是客户对特定知识的依赖。由于知识(主 要是指隐性知识)的独占性和与个体的不可分离性,使企业与客户的关系异化为特定的员工与客户的关系。
客户跟着员工走,而不是跟着组织走,其中一个重要原因,就是隐性知识不能够产权化,你能将“点 子”注册为“知识产权”吗?当然不能。由于隐性知识不能够注册为属于组织所有的知识产权,这时,组织就将被迫地、不得不将人力资源转化为人力资本,所谓的 “核心员工”等同于“核心客户”,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
“资源”是一个数量概念,我们通常把“具有智力工作能力和体力劳动能力的人们的总和”称之为人力资源,而“资本”却是一个价值概念,它是把人当作一种可以增值的资本,通过对人的投资来使人的价值达到最大化。
由于“人力资本”创造利润的能力有很大的弹性,所以,知识工作者和体力劳动者一样,也存在着只 出工、不出力的“磨洋工”现象,而他们之所以磨洋工通常来说是对工作感到“枯燥乏味”而没有了创造的激情。许多研究机构已经指出,单独使用“能力(技 能)”并不能解释职业生涯成败以及个体对于组织的贡献率。
不幸的是,“兴趣”长期以来被排斥在各种管理要素之外。当兴趣背叛职业时,个体的创造兴趣荡然 无存,只能在“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”的状态中混日子;只有当兴趣与职业越走越近时,才会体会到生活和工作的乐趣。所以有人才会说,“把兴趣当职业是一种幸 福”,它隐含的知识工作者的工作逻辑是:个性和兴趣在前、金钱在后。
因此,“人力资本”的投入和经营,对于组织来说是双重的:一方面,允许个体基于兴趣的自由创 造,它的前提是解除组织的各种限制(包括组织目标的限制),另一方面,个体所创造的成就或成果,必须与组织分享或共享,通常来说,“成果分享”是以产权配 置的方式来实现的(无论是有偿、还是无偿)。